家和我一起成長

舅舅請客

舅舅請吃飯。

從農曆年推遲至正月二十一才成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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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餐,兩桌人。

包括隨我們的順風車回娘家的阿姨,一起吃米老鼠黑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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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後,載阿姨去探訪她的親人。

在別人家自拍。

別人?納悶吧,阿姨的親人為什麼不是我們的親戚?

阿姨和我的關係,其實是阿姨加乾媽,但沒有血緣關係。

因為我媽、阿姨和舅舅,皆是外婆領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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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花,88響飽,以及數個25響飽。

一看便知阿姨的大哥很大方。

不僅如此,他還給我們這幾個已嫁做人婦的姐妹紅包哦。

很久沒收到外人的紅包了,突然感覺變年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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舅舅家。

舅母為我們準備的美味佳餚。

豬肚湯、豬腳醋、白斬雞、黃酒雞、芋頭扣肉、魚和蔬菜。

滿桌誠意,萬分感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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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童桌,少了頭目外甥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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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齡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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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的舊家,與舅舅家毗鄰。

曾寫過舊家文。

現在看到它,仍有感而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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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時的那扇鐵門,依舊如昔。

只是門前的那片棉花草,已被水泥取代。

門外的小路,聯繫著桃花巷與遊戲場,以前是黃泥石路,凹凸不平,很難行走。

雖然如此,住在桃花巷的小孩還是很愛抄捷徑,走小石路去遊戲場玩耍。

弟弟曾經很假厲害的以為自己真的是Superman,從石路的上端,直衝著往下端跑,還邊跑邊喊“Superman”,結果不小心絆倒一路滾下。。

我記得當時他是穿著Superman的衣服,那種後面加一塊紅布的款式,流血的Superman,被我嘲笑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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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家已出租,徵求住戶同意後,得以入屋懷念一番。

小時候感覺很大的家,怎麼縮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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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近大門的房間是爸媽的睡房。

旁邊的那間是我們5姐弟的被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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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年了,飯廳的櫥櫃還在。

左邊的房間,老爸收非法萬字票的基地。

他坐在靠窗的書桌前,叼著煙,抄抄寫寫。

媽媽常陪伴在側,自顧自的,話家常。

我進房向他討上學的零用錢,索郵票寄信,拿馬票簿子後頁的白色硬卡畫紙人公仔。。

因為老爸的特殊職業,小學填寫家庭質料時搞得我很困擾,常常忘了上一年填了什麼職業。

於是,老爸常遊走在建築工人、德士司機和小販之中。

這種見不得光的工作,也促使我得與“暗牌”(便衣警察)打交道。

暗牌突訪,不外是要咖啡錢,姐姐外出工作,弟弟在新加坡念書,只剩下我可以救老爸。

媽媽常把我推出去應酬門外的暗牌,她覺得他們不會為難一個小孩。

所以,我學會的第一句馬來話,也說得最流利的就是“papa tak ada di rumah(爸爸不在家)”

回想起來,我的童年倒是挺多姿多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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廁所,已不復當年。

新的坐式馬桶、牆磚和地磚。

唯一看得到從前的地方是門口牆壁的油漆分界線。

老爸是個循規蹈矩,有條有理,做事不馬虎的人。

他很在意分界線的兩種漆色,一定會用量尺,從上至下,對直的畫條分界線,然後很用心的漆上油漆。

這一點,我或許遺傳了他的優良基因,導致凡事有點完美主義過了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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廚房,是後來老爸和表姐夫扁頭一起搭建的。

當時治安良好,鐵窗是我們搬家後才安裝的。

流洗台前,原本有個窗口。

我們家沒有避雷針,好幾次在雨天洗碗筷時被雷擊中,能活到今天,真是命大。

以前,除了煤氣爐,我們也用炭爐煮飯,用樹膠園拿回來的乾樹膠當火種,丟幾根樹條,再把黑炭放在上面。

不明白現在的人BBQ為什麼不會起火。

炭爐煮食最考功夫的是控制火候,煮紅豆湯不小心把糖水煮乾了,被媽媽痛罵,是司空見慣的事。

老爸是個很有愛心的人,他養狗。

狗生狗,變成很多狗。

一個星期有好幾天,他會從巴殺的豬肉攤拎著豬頭回家,丟給我處理。

豬頭,不是開玩笑,那真的是一個完整的豬肉。

我得替它解剖,蹲在流洗台下,拿菜刀用力的砍,耳朵是耳朵,豬鼻是豬鼻。。我最怕眼睛了,圓圓又軟軟的。。

最後,全部入鍋,注入清水煮熟,就是狗狗們豐盛的一餐。

如果讓現在的好命狗吃的話,肯定馬上入獸醫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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碗筷櫥。

上層放乾糧,中間放熟食,下方貯藏餐具。

我曾因為站在板凳上收拾乾糧,不小心踩空,摔個五體投地。

今天的肋骨彎曲,或許是當日造成。

當年的隱患,成了永遠的疼痛。

那時候,父母忙著掙錢養家,我們跌倒受傷均是小事。

那個年代,很多事不得不認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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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臉盆。

老爸只在這裡刷牙,不洗臉。

他愛用放在飯廳櫥櫃下的鐵盆,在廁所門口,蹲著洗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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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門。

通往舅舅家的捷徑。

很多個星期天,在這裡看見從新加坡回來的阿姨,興奮得衝出門外。

很多個清晨6時,在這扇門等著阿良的女兒同學芬一起上學。

很多個午後,在那個交筆友的年代,常常從門內望向屋外,期盼郵差的到來。

很多個不分周日周末、不管早晚、不論刮風下雨,表妹雲,鄰居阿鳳和菁菁,都從這個入口找我玩耍。

木門旁的位置,是置放馬來床的地方。

老爸每天會在這裡小修片刻,當時擾人的打鼾聲,突然變得很想念。

他一輩子的習慣,我用一生懷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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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以前我們說的擺美櫥,陳設擺設品的櫃子。

左邊不規則設計的架子,其實是擱放在右邊的櫥櫃上。

這個位置原是安置神台,擺美櫥放在客廳的另一個角落。

忘了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,那天媽媽和朋友坐在沙發上聊天,頑皮的弟弟爬上擺美櫥,雙手緊抓著上方的架子,架子與牆壁沒任何鞏固的支撐,就這樣,架子被弟弟拉倒,不偏不倚的打在媽媽頭上,頭破血流,我以為她會像做戲那樣失憶,或者昏迷入院。。

結果,只在大街的達士藥方縫針,就沒事了。

弟弟更奇蹟,完全沒受傷。

我這個目擊證人,卻被嚇得半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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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遇到閃電打雷,電錶會自動跳電,我們就會喊老爸救命。

從前的電力供應很差勁,常常停電。

我們家飲用井水,抽水機沒電無法運作,停電等於沒電沒水。

沒燈做功課,沒水刷牙,更別說煮飯。

這時,老爸就會到大街的夜來香打包煮炒,我們很少有機會嘗外食,那簡直是人間美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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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家旁的這塊地,以前有紅毛丹樹、可可樹、木瓜樹、樹仔菜、艾草。。

還有雞寮,以及四間狗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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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被舅母改成菜園。

芋頭、茄子、蘆薈、蕃薯等等,應有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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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子左旁與菜園之間的小巷,是個多用途之地。

過年過節,殺雞拔雞毛的屠宰場。

小黑、琪琪、小黃和小胖沖涼的澡堂。

割膠所收集的膠水,把水變固體的魔術地。

除此之外,我們一群小傢伙也常在這裡煮菜。

將小石頭圍成一個井狀,中間放一根中秋節的蠟燭,把Milo罐的鐵蓋平放在石頭上,加一點食用油,少量鹽,現採現摘的樹仔菜,隨便炒一炒,好吃極了。

我的過去,你們來不及參與。

一家人在屋前照相,是多年以來的心願。

將今天的你們編入歷史,以後也是懷念舊家的一份回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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舅舅把老爸親手蓋的車房拆除了。

取而代之的是堅固的小房子與停車間。

右方有一群自拍控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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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有點走火入魔,幾乎到了忘我的境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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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弟輝的打架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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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在水面上的泡泡是魚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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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箱箱的打架魚,多得數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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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也是打架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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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還有一盆,打架魚的總數量無人知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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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哉悠哉,一點都不像打架魚。

魚或許有人性,每天打架實在太累了,和平相處更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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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姑家。

自拍控病發ing。。

我們拜訪住在同一條巷子的姑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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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也來一張自拍。

拍著拍著,最後竟然忘了與姑姑合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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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巷門牌237大合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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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載20年回憶的地方。

曾經有歡笑,有悲傷。

願聯繫著大家的這份情意,今後長久延續。

親情,比什麼都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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